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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在一遍遍演自己 演员过于理性则恰恰是个短板

2021-09-30 15:50:19        来源:文汇报

不久前收官的《扫黑风暴》和《乔家的儿女》里,有两位缘分特殊的女演员:毛晓彤和江疏影——她们和童瑶因《三十而已》大热而被称为“三美”。

当时坊间有种说法,童瑶是顶了佟丽娅缺演的顾佳一角。没想到,童瑶抓住了机会,在《大江大河》因饰演宋运萍广受好评后,又一次凭“顾佳”一角进入了一线女星行列。事业再上台阶不说,还完完全全地抢走了“女一号”的风头。

要知道“女一号”可是江疏影扮演的王漫妮呀!这点从该剧海报上的位置就可见分晓,“三美”并立的红底海报中,王漫妮是C位。

在《三十而立》中,王漫妮是个标准的都市女性,有理想却也虚荣,不甘平庸又不想努力,和“海王”谈情说爱,底子里还是有些算计的。照理说,这个“精致穷”的王漫妮,发挥得好应该很能戳中很多人的共鸣。

然而最终火的却是“顾佳”——童瑶凭此角色塑造一举成为“白玉兰”视后,“王漫妮”连同江疏影一道成了陪衬。

事实上,江疏影几乎是个没什么槽点的女明星。长相出众,行事低调,从不炒作,她被吐槽最多的就是演技,作为演员,这恰恰是最要命的。

江疏影出道以来,每一次的机会都很好,但每次都是剧火了,其他演员火了,她没有火。2014年的《一仆二主》搭档张嘉益和闫妮,该剧播放量高达20亿,还获得了华鼎奖,她没火;后来,和靳东一起主演《恋爱先生》,她没火;钟汉良、杨洋、李易峰等一众吸粉能力十分过人的男星都跟她搭过戏,一个都没把她带起来;在正午阳光的《清平乐》扮演聪慧隐忍的一代贤后曹丹姝,一开始好评如潮,之后却被吐槽演技太尬,总是面无表情,演不出曹皇后的内心波澜。

于是就有了她是“捧不红”的女演员的说法,她自己在《清平乐》播出后也发文自嘲。

终于《扫黑风暴》来了。

论题材,该剧可以和《人民的名义》媲美;论班底,孙红雷、刘奕君、刘之冰、王志飞,哪一个拿出来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一号。该剧一经播出,就霸着收视的宝座,讨论度居高不下。

在这样一部剧中,即便没名气的演员,也很容易被带起来。扮演大江的苏可,作为长期默默无闻的、孙红雷在中央戏剧学院时的同学,这次成功翻身了;扮演派出所所长胡笑伟的歌手孙浩,收获了弹幕上一片“原来他是被唱歌耽误了的演技派”的夸赞;扮演孙兴的吴晓亮,也从籍籍无名的十八线一举站到了聚光灯下;只出现了几集的徐英子被夸像景甜;就连孙红雷的太太王俊迪,一个唱女高音的电视剧业余演员,也以高明远的养女郑毅红一角展现出了十足的气场。

但是,在这样一部全员高光的剧集里,扮演关键角色的江疏影,又被吐槽了。

先看看她的人物设定。女记者黄希,漂亮勇敢,不畏强权敢去卧底,大反派贺芸是她的小姨,最后也是她撞破了贺芸和孙兴的母子关系。这是一个直接推动情节发展的人物,但在江疏影的演绎下似乎变成了一个横冲直撞的傻白甜,只让人感觉多余,激不起任何共鸣。

剧中有场重头戏是贺芸生日那天,黄希拎着蛋糕上门,意外撞见孙兴在给贺芸过生日。要说演技派就是演技派,扮演贺芸的吴越在江疏影进门时的眼神真是绝了。这一眼千年,眼底的五味杂陈:惊愕、遮掩、矛盾、恐惧、绝望……戏的层次被交待得清清楚楚。此时的黄希,正常的心理反应应该是难以置信——自己从小一路崇拜过来的小姨,竟拥有另外的一副面孔!然而江疏影除了以瞪大眼睛表现吃惊之外,就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她瞪大眼睛的样子,就算换成偶像剧,也毫无任何违和感。是不是也太淡定了点?

仍然是这场戏,吴晓亮扮演的孙兴出门前,准备拔刀杀她。镜头中贺芸身后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动物世界》,一只豹子就要咬上羚羊的脖子。这个设置显然是为烘托屋子里当下的杀气而悉心安排的,但作为马上要被灭口的江疏影的表演,还是只能看见人物吃惊而已。

孙兴走后,贺芸向黄希坦白了一切,这一段表演中吴越的哭戏堪称一绝,眼睛发红、神色憔悴,说话时几度哽咽。但当镜头转到江疏影脸上时,她的视线往下,除了脸上的几滴泪,看不到人物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可以说,对吴越和吴晓亮抛过来的戏,江疏影是一点没接住!

不得不说,江疏影现在的处境有点尴尬。起点不低,资源不弱,女主戏演了一部又一部,但在85花的“头部”梯队里,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有评价说江疏影演戏永远站在人物外部审视人物似的,永远演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怎么能让观众共情呢?

反过来看《三十而已》里的另一位女演员毛晓彤,这几年的成长却是有目共睹的。在与《扫黑风暴》几乎同期热播的《乔家的儿女》中,毛晓彤饰演乔三丽。从观众的反应来看,大家都很喜欢这位懂事、乖巧、长相甜美的乔家“三妹”。其实,毛晓彤的演技本来就不错。之前在《锦绣未央》里,她成功塑造了一个外表柔弱,但工于心计的二房嫡女,光芒几乎都盖住了“女一号”唐嫣。这次在《乔家的儿女》中的表现,毛晓彤又把乔三丽这个容易平的角色诠释得不一般。

乔三丽不幸的童年遭遇,成为了这个人物深埋于心的伤疤。这使她在成年后,本能地抗拒所有异性对她的好意。即使是遇到了喜欢的男生王一丁,她也难以因此而放下过去。有场戏,是两人看完电影《大撒把》后在雨中聊天,越聊越投机,越聊越发现对方就是对的那个人。感情到了这个点上,王一丁不由自主地想去吻三丽,但就是因为王一丁的这个自然而然的举动,突然把乔三丽再次带回到童年的阴影中,从毛晓彤触电般弹开的动作和惊恐的眼神可以看到,她对人的戒备和过去的阴影从来没有释然过,可以说毛晓彤的表现是相当到位的。

通过内敛的表演,毛晓彤将乔三丽的内心表现得丰富而有层次感,给观众一种共鸣,在三妹面对爱情举步维艰的时候,她的表演是能让人不由自主地对这个人物既心疼又同情的。

其实,要论资源,江疏影比毛晓彤优越很多。但这些年感觉毛晓彤一直在进步,而江疏影却在“木头美人”的路上越走越远。这也许和后者理性十足的个性有关,关于她“体验派”的演技,与她搭过戏的王耀庆曾披露过,江疏影演醉酒状态的戏需要真的喝半斤白酒;她自己受访时也说过,因为没当过妈妈所以体会不了角色做母亲的心情。一次,江疏影自我剖析,说自己也许并不适合演戏。别人轻松可以驾驭的场面,她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才能演。她也表示过,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她很难演好,因为没有办法体会那些感情。

这个说法也从一个角度解释了她观众缘一直不佳的原因。理性对演员来讲是必须的,但过于理性则恰恰是个短板,因为一个人能体验的生活终归有限,塑造人物有时候也需要想象力。万事都靠体验的结果是,观众看到的总是江疏影在一遍遍演自己。

美貌、身材、气质、谈吐、学历、外语,江疏影都是顶级的,也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在同年龄段的女演员中,综合条件比她好的真的不多。对这样一位条件出众的女演员,要摆脱长年“捧不红”的命运,只有靠她自己来琢磨如何打开和拓展表演的边界,哪一天或许忽然开窍了,那么她的未来将是无可限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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