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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羁绊 Meet By Chance

2022-02-11 15:09:19 来源:腾讯网

导演李亘的处女作电影

《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

将在今年的白色情人节上映,

这是一部关于情感的电影,

它捕捉到的情感微妙、细腻,

“限定亲情”、“临时友情”、“类似爱情”,

电影将这些难以名状的感情真诚刻画出来。

我们特邀主演齐溪与导演李亘,

来讲述这些真挚且温情的情感交织。

(李亘)黑色短袖 POUR LUI

齐溪是一个不摆明星架子的演员。但这并不代表她弱。与她接触很短时间,就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飒爽气质。一个贵州女孩,早年学舞蹈,后来考进电影学院,毕业后先演孟京辉的话剧,再转战银幕,和各种优秀导演、优质内容合作,创造了各种各样令人深刻的角色。

她有一米七四的大高个,这样的个子在人群中站着马上就是明显的,再加上她本人独特的气质,你总会觉得这样的人是不同寻常的一个人。但是,齐溪能在演任何一个角色的时候,像那个角色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2020年,她出演的一部叫作《平静》的电影在平遥电影展首映。主人公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性。与多年相处的男友分手之后,她的情绪陷入低谷。她选择自己默默面对,随着时间和生活的继续,个人的痛楚渐渐平复。

影片里就是主人公林同的日常——走路,坐着,见人,讲话,观众跟着主人公一起看这个世界。见到过齐溪的人看了会感到惊异,她在电影里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好像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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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温度

齐溪在电影《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的初稿阶段就看过剧本。那大概是在电影开拍的三四年前。真正参与到电影《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的时候,是齐溪为了给导演救急,临时顶上去演了代理店长管唯的角色。

齐溪说:“大家可能会觉得这是一个日系的温暖故事,事实上不是这样。因为它在日本拍摄,所以肯定会有很多日本元素,但实际上它讲的是非常中国人的情感,而且这些表达都是极其真实的。”

从接触剧本到出演角色,看到这个电影成型。这个故事给齐溪一个非常强烈的感受,有理不在声高。这也是这部电影给人的感受,也是导演李亘在创作审美上的特点。他有一个事情真心地想要讲,但讲述的方式不是把一个事情大声地、夸张地喊出来。

包括她所饰演的这个人物,对于齐溪来说,这个人物非常成立的一点,就是这个人非常平常,但你又觉得在平常当中,这个人身上那种中国人的坚韧的、吃苦耐劳的品质很让人感动。

“她是从很简单的工作一点点做起来的。最早她就是一个服务生,之后一点一点做成了一家中华料理店的店长。”齐溪说,当她去观察管唯的原型,跟着她体验店长的生活的时候,她才知道在一个店里当店长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我才做了半天,我的腰就直不起来了,因为她要管前厅,要管后厨,还要管算账,还要管进货。那是体力和脑力双重运作的一个工作,真的不是说是你想当就能当的。我真的觉得她能管好一家餐厅,就能管好一个企业,她是很厉害的,而她其实就是一个年轻的女性,比我大不了几岁。”

管唯这个角色是一个很结实的角色。她说话的方式、她走路的样子、她的神态、她的形体都是有迹可寻的。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真实的细节一点一点装到自己身上。

这也是这部电影的制作过程带给齐溪的感受——从当初看李亘的剧本,到后来一稿一稿不停优化,再到后来文字在电影中复现。

齐溪觉得,这部电影的价值就是这些很日常的、很平常的东西一点一点搁在一起,垒到最后,你会突然被生活原本的那一种温度所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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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仁豆腐

在电影《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里,人物其实很多。这还是李亘在开拍之前,有意地整合、缩减了一些人物之后所拍摄出来的结果。这些人物其实是一波远在他乡的人,在这样的境况当中,他们身上藏着不同的关于爱的故事。

作为第一部导演作品,其实选择拍摄这种日常的故事是很难的。李亘在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说自己是无知者无畏。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写的故事就是这个,没多想,当有了动力就去把这个故事拍摄了出来。但在齐溪看来,李亘这么做是因为他足够自信。

齐溪和李亘在生活中是很好的朋友,彼此很熟悉。但直到来到电影剧组之后,齐溪才看到了李亘在工作中的另一面。一开始,齐溪以为自己就是去帮帮忙。到了现场之后,她才知道李亘的认真。

“他非常知道自己要什么。如果你看了成片你就会看到,这个电影里没有一个演员会显得特别炸裂,在这样一部电影里,导演其实是在把我们所有人调成一个很平均的样子,就像一首曲子,他把我们编成了一个很好听的曲。没有一个音符特别跳脱。他是一个很好的作曲家和指挥家。”齐溪说,“在拍摄这部电影之前见面都是那种姐弟相称,全是他照顾我。喝高兴了他陪我回家;我有什么落下的东西没买,他帮我买。但是到了剧组,我怕得跟什么似的,就天天怕他。”

“我会觉得自己是不够敬业的。事实上我已经很敬业的了,但是跟他在一块你永远觉得自己不够敬业。你知道他那个剧本,都不知道是第几本剧本,写得密密麻麻的,每一页都写满东西,但是我们的剧本他看到以后都是说,你们的剧本为什么这么干净?所以你看到就会说,完了,我又偷懒了,就是这种状态。”但是,等到电影拍完,回到现实生活里。他还是那个温暖的朋友,温柔的弟弟。

《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里有亲情、友情、爱情,有离家之情和思乡之情,还有这当中的成长和生死。距离这个电影拍摄完毕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作为生活里的朋友,作为剧组里的同事,齐溪知道李亘想在《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表达什么。

“电影讲的是离别的主题,但实际上是想用离别的主题讲述相聚。就像电影里很重要的一个食物是杏仁豆腐。这是店里推出的餐后甜点,在每一桌的客人吃完饭菜之后就会吃一碟杏仁豆腐。”

齐溪对这个食物的印象很深,她代表着在《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剧组的工作生活,也代表着一种通过这部电影去看待感情的方式。

“它是一个仪式性的甜点,看着它好像就觉得它是一盘小小的食物,没准到最后还是赠送的。但是只要吃完这个,这一餐饭就会带着甜甜的回忆。当你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就会回想起它,那种甜不是那种剧烈的甜,只是一种淡淡的甜。”

李亘本科学的日语,研究生学的电影。他的第一部电影是在他30岁的时候开始的。4年后,这部电影将与观众见面了。

李亘的电影名字叫作《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讲的是交换生李小李在日本东京偏僻的“渊野边”一年留学经历里所发生的事。呆板木讷的李小李一心想要打工,却屡屡碰壁。终于,在老同学邱邱的帮助下找到一家中华料理店愿意雇佣他。代理店长管唯收留照顾他,店员青木视他为情敌,后厨大师傅老万、小师傅宋哥对他爱搭不理。在这家中华料理店,李小李的到来打破了后厨的沉寂、也卷入进每个人的生活之中。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下一个春天到来前、有人留下,有人离开,那些在这一年里刚刚羁绊成型的“限定亲情”、“临时友情”、“类似爱情”都将何去何从?

混纺长袖外套式衬衫、灰色羊绒高领针织衫

均为 ERMENEGILDO ZEGNA

南国亭的料理店

电影中故事的原型就是李亘在学习日语时的亲身经历。那时候他在北京语言大学读大学二年级,得到了去日本交流一年的机会。一年的时间里,他除了在学校上课,其他的时间都是在这家叫作南国亭的料理店度过。电影中,李亘所拍摄的店铺就是当年工作的店铺。

回想起来,那是一段特别简单的时光。满满当当的学习和工作,以及其中满满当当的因缘际会。在后来的电影中,李亘以自己的经历为原型,加入了更多的人物和故事。

李亘跟店铺的员工一直相熟,因为从“2007年交换”到“2019年电影开拍”,他每一年都会回到那里,回去看看。这是李亘的行事风格,他总会眷恋重要的人和情感。或者也可以换一种说法,他总是看重生活里所遇到的人和情感。

李亘是那种非常周到的人,他身上总带着真诚和善意。小到此次拍摄,李亘在现场会细心地带着饮料和糕点来,没有假意的客套,没有高冷的架子,面对不擅长的杂志拍摄甚至还有些紧张和害羞。在刚开始拍摄的时候他略显拘谨,但几分钟的磨合后就会信任摄影师和工作人员。但他也不会因此就有了过分张扬的表情和动作,他还是他,只是会因为信任而生出一种特别的松弛。

演员齐溪在电影中饰演代理店长管唯,在电影里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齐溪和李亘是在张艾嘉执导的电影《相亲相爱》的剧组认识的。那个时候李亘跟着自己的研究生导师之一田壮壮到剧组实习,事实上也是因为在这个剧组的学习经历让他有了想把自己的经历拍成电影的信心。

齐溪和李亘在生活中就是朋友。她说,“李亘他是一个极其好的朋友。如果要交朋友,你跟他交朋友绝对是赚到了。他会记住他身边每个朋友的生日,会给他们送生日礼物。他是极其温暖的一个人。他做的剧本,会装订得非常好看,用一个非常精美的包装包起来,然后会在上面写字。他送给你的礼物也都会有写字,会有卡片(卡片上面)会有画的一些图案。他送给你的礼物总是专门针对你的礼物。”

就像因为李亘知道齐溪家有两只猫,他送给齐溪的就是照着那两只猫的样子买到的一模一样的玩偶。所以刚刚进到李亘的电影剧组拍戏的时候,齐溪都会有点不太习惯。生活里面这么暖、这么细心,像是自己的弟弟的一个人,到了片场其实是一个很厉害的领导者。他极其认真,他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在现场很会决断,所有的人都会听他的。

海报上的螃蟹头

《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的电影海报上是戴着螃蟹头的李小李。只身一人来到日本交流,他曾经在老同学邱邱的推荐下到自己工作的超市应聘。于是他需要戴着螃蟹头推销蟹棒,他很害羞,站在那里不敢叫卖。海报设计师黄海在看过电影后选用了这个场景做出了这一版电影海报。“黄海老师对螃蟹头这个画面印象很深刻。也说感觉片子像是一个寓言故事。

于是在他设计的这一版海报上,我们看到了一个螃蟹头男孩抬起头,望着蟹脚上站着的他在日本遇见的每一个人。男孩挑起眉毛,睁大眼睛,脸上的雀斑像星光点点。

《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这部电影是一部关于什么的电影?这部电影可能是一部关于离别的电影。电影的剧本在李亘的研究生阶段就开始写作。在进入《相亲相爱》的电影剧组实习之后,剧本开始更进一步地进展。

李亘说,他写电影剧本的时候,是先有了人物,再有了如今的主题。当人物一点一点建立起来之后,离别的主题在人物之间自然地建立起来。李亘从小跟着姥姥长大。他总是害怕离别,总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离别。从小到现在,他总是这样。当故事在他心里萌生,主题很自然地跑到这个问题上面。李亘自己也意识到,“离别”是自己心里很重要的一个创作母题。

看重过去,眷恋人情,害怕离别。这三者相依相生。李亘说。其实自己在生活中总是在经历离别,但这件事情他总是学不会。很多东西通过后天努力都能去学会,或者至少可以进步。但他说不知道为什么,离别这门课程他觉得自己怎么都学不会。面对离别的时候,你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会害怕它,特别地想逃避它,总是没有办法面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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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 这个电影的名字是一个假设,是一个假设出来的、随时会发生的问题。电影里的人物和故事就是李亘对这个问题给出的答案。只是对于李亘来说,他能给出一个答案,但他却学不会这样去做。于是,在电影中他所给出的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一种理想之中的答案。

电影给出了一种面对离别的态度,就像他喜欢的歌词,“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脸上不会有泪滴。”李亘说,“我是做不到脸上不会有泪滴的,我一定是属于那种哭得很丑的。但是我觉得,都说电影是个梦,作为创作者,我想去在电影里做一件我做不到的事情。我想去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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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 :你们对彼此的印象如何?

李亘: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另外一个片场,她穿了一件绿色的夹克,我也有那件衣服。所以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她怎么会穿和我一样的衣服。因为她就坐在那儿,我是先发现了衣服,才注意到这个人。

溪姐进到《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剧组之前,我看她之前的角色都是很刚、很坚韧、很倔的角色,感觉“不太好惹”。但是合作完了之后我发现,她其实挺小女生的。

齐溪:他是一个极其好的朋友,如果你要跟他交朋友,你绝对是赚到了。因为他对朋友极其好。他是特别好的一个家人,一个弟弟。但是到了片场,他就是一个领导者。

他的心思依然非常细腻。在非常感性的同时,又极具理性。他不光要对创作负责,也会为了投资方,为整个大局去负责。

M.C. :请你们相互给对方提一个问题。

李亘:作为演员,在现场最想听到导演说什么?导演有希望演员去完成的事情,在完成的时候,作为一个演员最希望跟导演有什么样的沟通以获得安全感?

齐溪:(对拍电影这件事)你会一直保有热情地拍下去吗?

M.C. :请如实回答给对方的问题。

李亘:啊,这个我不能说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觉得我会,但是跟这一次的热情会不太一样。我觉得这一次的热情更注重自己的部分。我希望热情还是热情,但是能够尽可能地热情别人。

齐溪:可能就是导演在监视器前,比如拍完一条停下来了之后。如果这个表演不对,他可能还要用更多的语言来说,这个地方调一下,那个地方调一下,这样。但是如果拍完一条停下来之后,导演给过来一个眼神,一个特别肯定的眼神,我觉得这个时候就是一种不用言语的默契,这个会让我觉得特别的有安全感。

M.C. :关于爱,你们是怎么理解的?

李亘:关于爱是什么,我觉得这个问题非常难,这个字太大了。我愿意把它具体化,它其实就是你身边的人,你身边的友情、亲情、爱情。

我们每个人一定都是会被很善意地对待过,也会被很恶意地对待过,但是我选择去记住和去表现善意的对待,这个是我可以选择的。很多人说你(这个电影)拍得太假了,怎么有那么明亮,世界不可能是这样的。这一点都不生活。可是我觉得这个就是导演可以去选择的。我觉得每个人的生活已经挺辛苦的了,为什么不去说点生活中的温暖,为什么一定要去揭露生活的一些痛?

齐溪:我们的电影里边的故事,其实各个年龄段都有照顾到,它那种情感的包容度又很强,而且说真心话挺逗的,它很适合跟爱的人一起去看,当然也适合自己一个人去看。因为你也可以爱自己,你也可以跟自己一块去看。我觉得其实如果你要学会爱人,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爱自己。因为如果你连你自己都不会爱,你是不会爱人的。

我认为爱这个东西其实是一个很广泛的词,比如说你有时候爱一个城市,你爱一种奶茶的味道,你可能爱吃辣;有的人爱太阳,有的人爱下雨。所有这些出发点都是自我的一个感受,其实你先把这些东西码齐了,你的世界就会变得特别的充满爱和开心。

编辑/辛妮

摄影/范然

撰文/晏文静

化妆/何磊 (MQ Studio)

发型/高鹏

造型/少卿

造型助理/ ViVi

场地/LIT STUDIO

关键词: 一场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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