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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文娱专访魏翔:“杀手卡尔”,一个不在规划之内的男主角

2022-02-08 22:38:09 来源:人民日报客户端

魏翔非常坦诚,“做男主角其实没有在我的长期规划之内”;在他看来,这是所有朋友“想帮我一把”。比如从北影时期就已经与他成为同学的导演彭大魔,比如他进入开心麻花的引路人沈腾,以及在一起闯了十几年、曾创造出了很多新鲜与快乐的麻花家人们。

作者:蓝二

编辑:王子之

版式:王威

几分真实,几分夸张

小龙套魏成功突然获得了一份男主角的戏约,其实却是被推出去假冒一位危险杀手卡尔。

这位毫不知情的冒牌杀手初见敌对的商会老大哈维哥时,一个命悬一线的处境,却因他自以为是在拍摄,而用一本正经的职业感搅了个稀碎。

与哈维哥的一轮威胁过招,他以为是在“走戏”而重复表演了三遍,直接将在场人搞蒙;商会成员吉米哥想套近乎对他喊出昵称“卡”,却被他误会为演员喊咔扰乱片场秩序,于是好一顿训斥……然而这些“乱拳”,却偏偏将不明所以的对方彻底唬住,乌龙地化解了这场本该你死我活紧张感拉满的危机。

这场重头戏,作为片中荒谬与严肃的第一次大冲撞,引燃了《这个杀手不太冷静》每一场放映的爆笑。

极致的情境,极致的人物,故事结构上的错位塑造成这整出喜剧。在主演魏翔看来,这样一个作品中,首先考验的是创作的精细度,“相比其他类型的喜剧片来讲,这部电影需要持续去铺陈的信息量非常大,每一帧都很可贵;基本上每一个规定情境的前十分钟剧情都得铺得瓷瓷实实的,每个观众都看明白了,到了这个特定点他们才能够笑得特别痛快”。

影片的故事发展、戏剧冲突和喜剧感都依靠错位,于是这“错”中每一个前后脚是否走得合情合理,每一个给到的镜头和人物反应能否卡得严丝合缝,就成为其中反复打磨的关键。

“比如初见哈维哥这场重中之重的戏份,我们在第一天的拍摄中,两位监制闫非彭大魔、导演邢文雄和我们那场戏的所有演员一起,关于调度的合理性、镜头运用的合理性、表现的合理性等等先在现场演练讨论了几个小时,才正式拍摄。大家可以看到魏成功进屋见哈维哥是走了三番,第一番用了四五天拍完,监制和导演将拍摄素材简单连接后感觉整场戏的效果没有给足,于是紧急去设定调整方案,我们又花了几天时间重新去复原补拍,加了第二番第三番,这才有了魏成功最终的三次走戏。”

这样磨出来的效果,显然已经由观众的笑声完成了打分——不仅在一次次的升级中以对比碰撞增加喜感的变化层次,还将主角魏成功演员的信念感加深塑造,连同哈维哥、吉米哥等重要对立面人物也增加了色彩。

在“魏成功被拉着加入商会并与意大利人交易”的另一重场戏,一大喜剧性看点在于魏成功、吉米哥与意大利人的语言沟通错位,三个人轮流接话,接的不仅是中文意大利语混杂的复杂台词,还有并行其间两两之间的面向、眼神、表情等,需要节奏卡点非常准确、整体衔接十分顺滑,才能实现最理想的效果。

其中依赖的一个关键点是作为翻译的魏成功与意大利人之间的对话,表演中意大利演员不能即兴修改,需要保证台词非常准确,才能让魏翔接收到正确信号,而在这场戏拍摄前的六天时间里,剧组请到的翻译则每天跟着魏翔,魏翔反复听反复背,形成一种“肌肉记忆”,才能在拍摄时不被回忆和讲述分神,而能将精力更重点地放在表演上。

在把控错位的合理精准之外,另一方面来说,在这样一部有意营造荒诞感、梦幻感的电影中,无论是让观众简单哈哈一乐或是得到一丝触动,创作者对于夸张和真实的拿捏尺度,是其中非常重要的变量。

“在这些极致的情境中,我们的整体表达,得特别注重这个可信度,得让别人相信这么不可思议的行为举动能够发生,这样观众才会乐或者会感动。这个矛盾就出现了,你的表演究竟是要夸张呢,还是要真实呢?”

这也成为监制导演与演员们在这场创作中探讨最多的地方,“导演和监制都在监视器背后盯,他们要时刻保证自己有一个客观冷静的眼光来看待我的表演,然后我们一起拿捏住真实几分、夸张几分的这个度。而且这个度还是时刻变化的,某一个点可能要稍微夸张一点,某一个点可能要更实一点,就是说你既得让别人相信这是真的,同时还得有意料之外的东西出来。这些其实对喜剧表演技术的要求是非常高的,所以我们经常会在一场戏过了之后还要停下来多想一下,有没有更好的方式或者更不一样的有意思的方式,如果有我们就再多尝试几种,留到剪辑台上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因为足够的下功夫,魏翔告诉我们,早在看到“没有后期制作,没有加音乐、做特效”的粗剪版本时,他心底对内容就已经有了自信。

一个被推上去的男主角

电影中,小龙套魏成功第一次做男主角,而电影外,演员魏翔同样在学习表演并入行23年后第一次做男主角,这种故事对人生的“照进现实”,魏翔这样一个与普通人很近的演员的奋斗发展,无疑成为关于这部影片非常热门的话题。

魏翔非常坦诚,“做男主角其实没有在我的长期规划之内”;在他看来,这是所有朋友“想帮我一把”。

“这件事能成确实是需要很大很大的缘分。”

我们能感受到他对这些缘分的感激之深,在我们的采访中,一半的时间他向我们细细讲述了所有曾经给予他帮助的人们。

曾经在他两次重要的学习与职业转折点上,鼓励他帮助他的恩师王劲松。在北影学习期间引导他建立起科学体系化表演基础的朱宗琪老师。在学校时就是同班同学后来又成为同事一路互相扶持的彭大魔、王成思。带领自己进入开心麻花的伯乐沈腾,以及12年麻花生涯中互为师友、互相启发一起创造了新鲜喜剧表达的家族伙伴们。在创办西虹市影视之后给了他更多新鲜机会、甚至这一次的男主角的老搭档闫非彭大魔。在他还是极默默无闻时期就给了他很多影视表演实战机会的尚敬导演。从未一起搭档过却数年来帮助指导他表演的前辈周小斌老师。一直支持他的母亲和妻子。等等。

23年的岁月,缘分确实会非常深厚。但正如“机会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所说,魏翔又是如何能幸运地获得这些缘分?

《这个杀手不太冷静》的导演、编剧邢文雄向我们讲述了这样一个细节。数年前,魏翔是邢文雄进入开心麻花、西虹市这个圈子的引路人,但邢文雄告诉我们,“从认识的第一天”,魏翔就从未有过一丝“大哥小弟”式的前后辈心态,一直非常尊重地将他视作一位创作者,与他进行着关于作品的沟通探讨。

管中窥豹,而我们可看到的也不止这一个切面。魏翔对于戏剧、对于表演、对于做演员,是有真诚和热忱的。

早在当年他第一次报考北影未录取时,在王劲松老师的建议下,他进入了武警重庆总队政治文工团,开始了自己第一阶段表演经验的实战习得。在短短两年时间里,他极其努力,编导演主持各种角色一肩挑,以文艺工作实绩获予授衔、取得军功。而在进入稳定的职业和生活轨迹之后,他希望能够去学习更系统的表演方法、追寻自己的表演梦,于是主动放弃了这种种职称待遇,再次参考北影并最终入学。

在进入开心麻花之后,作为功勋演员,伴随着这个话剧团队的成长,12年的时间,魏翔演了自己数不清的剧目和角色。喜剧,非喜剧,都去抓住机会尝试。包袱没那么多、没那么容易直接出效果的角色,他乐意演,在其中锻炼自己踅摸出彩点。开心麻花的早期演出,每个演员都要一人饰多角,常规可能三四个,最多时一场能演七个人物,在这其中人物的差异性让他觉得得到了极大的锻炼。

魏翔当然是足够励志的,因为他的所有路是清晰可见一步一步自己走出来的,没有天才,只有功夫;在这些以时间长度为付出的细水长流中,他由实践到理论再到大量实践,逐渐成了许多有心人眼中技术纯熟、风格独特的喜剧人。这些积累一点点叠加,成为了他如今“幸运”的底层基础。近些年在魏翔参演过的影视剧或综艺中,尽管只作为第N配角或者助演,但许多人依然深刻记住了他所塑造的形象,比如某个妖冶的和尚,一位圆墩墩的青蛇,三口吃一只猪的教练,口音浓重的播音员,等等——这些都在草蛇灰线地成为他的群众基础。

魏翔说周围人觉得他岁数大了没演过主角,想给他圆个梦;说极其感激投资方能够给没有票房号召力的他一次重要机会——这些话不完全对,因为当有了长达23年的努力之后,这些是水到渠成的“自助者,人助”,正如在这次的作品完成之后,有很多他的合作者和观众又一次称赞看到了“魏翔的更多色彩”;但这些话也可算对,“男主角”这件事确实如他自己所感知的“可遇不可求”,因为影视行业的特殊样态,因为机遇、运气与命运的不确定性,因为像开心麻花这样始终有着一种家族式扶持的群体确实难得,因为还有很多优秀热忱的中小演员们没有他这样的机会。

而无论如何,《这个杀手不太冷静》作为一位配角演员的第一次男主角尝试,它的商业成功和大众认可,我们希望它也将成为魏翔以及更多优秀演员未来的新破口。

追光时刻……

黑白文娱:最早期,您与开心麻花这帮家人交情的起点是怎样的?

魏翔:交情的起点,我和我们这部电影的监制彭大魔导演,以及王成思(《赘婿》耿护院扮演者),我们仨是北京电影学院03高职三班的同班同学。在上学的时候大魔就主要负责编和导,我们就负责演,那会儿我就感觉大魔是个天才。

大魔当时就认识沈腾,我们班演毕业作品的时候他就把沈腾叫过来看了,所以那是沈腾第一次看到我,对我有了点印象。后来沈腾演话剧《淡了加点韭菜花》,我们去看他演出,当时就给我震惊了。我说这个人演法,有点像二人转,有点像话剧,还有点像周星弛——就是各种精华于一身。当时他在舞台上挥洒自如镇定自若的那种放松态度,那种自信简直魅力太大了,对我触动是非常大。我就想我什么时候能够在舞台上能达到这种感觉、这种程度,就知足了。

2005年毕业,没有地方去,见组也没有人用,挺了三个月实在撑不下去了,我就给大魔打了电话,大魔又给沈腾打电话,当时沈腾在导一个剧,就让我第二天找他去。去了是演一个剧本上出场四次、三句词的这么一个小角色,但是我当时已经非常非常开心了,因为我觉得终于能在北京干演员这个行业了,我那会儿也非常喜欢话剧,很幸福。

就这样,接下来就是12年的麻花生涯,对我来讲,也是我表演技能成长最关键的12年。在这12年,我在话剧舞台上演过多少个角色、演过多少部戏,我自己也没数过。其实一直以来,我在麻花演男一也只演过一次,同样是大魔导演作品,其他的话剧我全演的是配角。我们当时人数有限,如果这场戏里边有二三十个角色,我们将近十个人就分担了。所以我一般来讲,可能少则在一出戏里边演三四个角色,最多时候演七个角色。那段时间对我的锻炼是非常大的。

那时候我们这帮人好到什么程度呢?因为当时麻花观众花钱买票都是为了看包袱、看笑料,其实每个人肯定都想演笑料多的角色,比较好演,容易出彩。我们这帮兄弟姐妹就是轮着来,今年彩多的角色你演,明年彩多的他演,后年彩多的我演,大家互相都给捧一捧逗一逗。

后来沈腾做导演了之后,因为对我特别信任,他反而经常让我多挑战挑战自己,有时候经常把包袱少的角色给我,他说“你来吧,你能来”,这对我的能力成长真是有一个特别大的帮助,我特别感激他。我俩那会儿住一块,花钱都不分你我。我后期不演喜剧的角色,出去拍电视剧,各种电影,也演过一些情感戏,都是受益于当时的锻炼。

黑白文娱:我们觉得您有一个四川人典型的敢闯的精神,比如说您2003年决定考北影之前,当时已经是在重庆的武警文工团了,所以是怎么做的这个决定?

魏翔:我1998年就来北京学过两年表演,这越说越是缘份,那时候我人生当中第一次看了话剧,恰恰就是在中央戏剧学院的黑匣子小剧场看的陈明昊老师他们学期汇报的作品《梁山伯与祝英台》,他和袁泉、刘烨他们演的。那个气氛对我来讲简直是巨大的震撼,我才知道话剧这种东西是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有那么大的魅力,当时昊哥在他们班这个作业里边是技压群芳,挥洒自如,全场最大亮点。当时我就感觉,这个演员怎么可以这么有魅力、这么优秀。那一刻我就爱上了话剧,我说这辈子我也干这个,我要成为一个舞台剧演员,因为它太美了,太值得追求了。我那会儿就买各种话剧的光碟看,赖声川老师、孟京辉老师、田欣欣老师的话剧等等。所以我想考表演的心一直就没断。

我其实是考了两次电影学院。第一次在2000年考的,过了三试却被淘汰了,但是我有缘结识了我的恩师王劲松老师,劲松老师在整个考试过程对我付出了很多,让我特别特别感动。我后来就问劲松老师说,我是去复读明年再考电影学院,还是去当兵呢?有个文工团招兵我考上了。他就说你一定要走出去实践,我就听他的话,去重庆武警政治文工团,做了一个文艺战士。

所以我最初真正的舞台实践实际上是在部队实现的,在部队我干得也不错,领导对我也比较支持,最多的时候一台晚会我连报幕带说俩相声演仨小品。部队那段实践工作对我来讲也是一个重要的信心积累的阶段,得到了来自战士们的很多鼓励。

但是我确实也是一直放不下电影学院这个执念,我真的很想当演员。在部队文工团的时候,我有空的时候也不停地看电影,看话剧。第二次报考之前我又给王劲松老师打了电话,我说我想回来再考电影学院可不可以。劲松老师跟我说,你在部队干得挺好,你想你要是电影学院毕业了,连工作都没有了,又得从零开始,到哪找戏拍,你要想走这步你得想明白。劲松老师让我再冷静想一晚上。我就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打过去,我说我想好了,我就是要来考电影学院。那年我就退伍了,第二次到了北京考电影学院,经验和能力更成熟一些,就非常顺利地考过了。

黑白文娱:进入了学院以后,得到您想要的收获了吗?

魏翔:主要是对表演的理解、对表演的方法进行修正,这方面的收获非常大。

我现在演喜剧,比如我说这部电影中我们一直在调整夸张几分、真实几分的度,这个度的拿捏正是靠长期的认知和经验积累起来相对科学和准确的做法,这个根是在学院种下的。当时我的老师朱宗琪老师从来不做示范。她觉得如果这个人物我给你们做示范了,你们跟我演得一样,大家看着好,但如果你出去拍戏的时候,谁能给你做示范吗?那只是临摹,只是模仿。所以她告诉我们表演方法,让我们理解她的方法之后自己创造出来这个人物,这才是她想教给学生的。

后来一直到毕业作业的时候,我有一出戏要演一个50多岁的村长,一个道貌岸然但骨子里还是挺有私心的这么一个人,我一直排练了三轮始终没有找对,她就跟我说,你还是个孩子,太不理解人生了,她说你看看50多岁心眼不好的人是个什么样子,难道把坏都写在脸上吗?他说人没有黑色和白色,只有灰色。因为当时马上要演出了,她终于亲自出手给我做了一个示范,那也是我们全班同学唯一一次见朱老师做示范。我们都被她震惊了,她不仅演出了那个真实感,她连性别都演出来了,那个举手投足之间、眉宇传神之间的一些细节,就跟一个男人一样。然后她演的那个人就让我看到,真正距离生活最近的、那种生活中的活灵活现的所谓好与坏掺杂在一起的状态。那一刻对我是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我理解到所谓好演员就是在有限的剧本信息和导演提供的信息之内,你能够靠自己的理解和二度创造表达出更丰富的更深刻的内容。

这是我读书时的恩师。后来到了开心麻花时期,我们真正的所有人是彼此的恩师,我们互为恩师,互为朋友,互为成长伙伴。我们当时不知道我们在创造一个新鲜的表达方式,我们就是觉得怎么好玩怎么弄,怎么开心怎么弄。然后其实从沈腾到闫非、大魔,到其他所有的麻花演员对我的影响都非常大。我在麻花获得的那种表达,又是另一种在其他地方学不到的东西。当时没有任何作品风格气质可以借鉴,那12年我获得了无数茅塞顿开的时刻。

我还得感谢尚敬导演,感谢周小斌老师。在我还真的是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的时候,尚敬导演就给了我很多的机会。后来通过尚敬导演认识了周小斌老师,又结为了挚友,我们俩经常聊表演。这些年我演的很多角色,周小斌老师都给我加以指导,上映之后他看完以后就给我聊他的观后感,哪儿好,哪儿应该怎么样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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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卡尔 男主角 文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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