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十点电影原创
老妹儿最近的新墙头,必须向各位隆重介绍——
电影《活着》的原著作者,余华老师。
自谦没有幽默感,其实是个段子手:
感叹认识汉字不多,却写出了伟大著作《活着》。
响当当的文学巨匠,出席莫言老师新版《生死疲劳》发布会,尽显真性情:
“我看完以后首先的感觉就是很嫉妒,md,写得那么牛b,我c!”
“牛和牛打,猪和猪打,那个辉煌,有种读《三国演义》和《水浒传》的感觉,看得我m热血沸腾tm!”
弹幕乐开了花,这可是掏心窝子地真夸。
老妹儿也感觉一针见血:构思精巧的“六道轮回”叙事,有个人仇恨的消解转化,也有大时代背景下的社会变革。
诸多溢美之词,真就不如余华老师一句话。
说起,两人是什么珍贵情谊?
88年搬进鲁迅文学院同一间宿舍,余华老师讲:我们的关系源远流长。
莫言在内,书桌挨西墙;余华在外,旁边是走廊。
一对衣柜隔在中间,两人各自创作,但衣柜中间有缝隙,偶尔对望一眼,灵感登时就没了!
为防止类似事件发生,莫言就在中间蒙上一副挂历。
正是在这里,余华写下了第一部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
同年创作《十八岁出门远行》,其短篇小说后被收录进高中语文教材。
广东省高考以此出题,许多学生失分。
余华好奇,特别去搜老师的教案和课堂互动,称赞大家做得非常好,临了话锋一转:
享誉文坛的《活着》,畅销千万册。
余华采访被问:给这本书打多少分?
他答:9.4吧。
有零有整,为啥?
张艺谋以《活着》为蓝本拍摄的同名电影,收获多少成就不必多说。
然而回首往昔,起初定下的本子其实是《河边的错误》,余华另一部作品。
将先锋小说拍成惊悚片,双方一谈十几天。
一稿都出来了,结果半路杀出个《活着》。
余华说,我新写了个故事,要不你看看吧。
张艺谋本着了解作家的初衷细细品读,阅后第二天再不提《河边的错误》,两三个小时全聊《活着》。
导演灵机一动,改变拍摄计划,这才有了中国影坛屹立不倒的丰碑作品。
提笔写故事的人,身上有股鲜活劲儿。
讲起童年“悲惨”经历,余华一肚子“委屈”。
小时候做太多坏事,为躲避惩罚只好装病,发烧装不来,就装肚子疼。
父亲捏哪儿都喊疼,装阑尾炎却顺着父亲说胸口疼。
手术台一上,手脚一绑,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如今再回想余华的短篇小说《阑尾》,大概是牵系着某种“情结”:
听我们的父亲在说每个人肚子里都有的那一条阑尾,他说他每天最少也要割掉二十来条阑尾,最快的一次他只用了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就完成了一次阑尾手术,将病人的阑尾唰地一下割掉了。我们问,割掉以后怎么办呢?“割掉以后?”我父亲挥挥手说,“割掉以后就扔掉。”“为什么扔掉呢?“ 我父亲说:“阑尾一点屁用都没有。”
作家马原回沈阳。
余华、莫言和刘震云扛着史铁生上火车,启程为相聚。
他们和沈阳文学院的孩子一起踢球,余华就安排坐轮椅的史铁生当守门员。
整场比赛,胜券在握:
余华做过五年牙医,称自己拔过一万颗牙齿。
但,他对这份工作并不十分满意——
余华后来弃医从文的原因,道出打工人的心声:
看到县文化馆的人整天上街游玩,他也想调过去,所以靠写小说当敲门砖。
刚开始写不来,余华就找一本《人民文学》来看,“看看什么时候应该是引号,什么时候应该是逗号,什么地方应该是句号。”
看了两页左右,大手一挥:
余华敢想敢干,最后梦想成真:
1998年,包括余华在内,四个中国作家去意大利参加论坛。
对方摆出一道题目:“我”为什么写作?
著有《活着》的余华,真是说出了老妹儿“活着”追求的人生真谛:
不愿意做牙医、想睡懒觉、想不上班、写小说稿费还归自己。
莫言也很务实:当了好几年哨兵,想要皮鞋,有了稿费就能买。
王朔和他们差不多,让“格格不入”的苏童(代表作《妻妾成群》,被张艺谋翻拍成电影《大红灯笼 高高挂》)再不肯发言:
在纪录片《一直游到海水变蓝》中,余华曾提到自己人生的转折点。
1983年末,《北京文学》的一个实际主编(正副主编只是挂名)致电余华,请他到北京改稿,旨在把结尾改得光明一些。
一天便改好,主编夸赞余华“特别聪明”。
余华心想:不就是一个光明的结尾,这还不容易?
同样地,孟京辉以话剧形式将《活着》搬上舞台,余华态度也相当豁达:
余华产量不算高,没达到著作等身,也丝毫不影响他在文学界的影响力。
但在《许三观卖血记》之后,几部长篇小说收到的评价褒贬不一。
他原以为《兄弟》出版之后会好评如潮,结果骂声如雷。
反倒是《文城》,让他感到意外,怎么批评变少了?后来想想,“可能骂我的那些人累了,歇一歇。”
余华曾说,自己走在中国文学前列。
多年后被问,现在是否还这样认为?
余华答:"我心里还是把我放在前列的,但是别人承不承认,那我无所谓,反正已经有些人认为我不在了。"
当初,余华与莫言隔在柜子两头写作,希望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留下一点痕迹。
现在,他们的成就远超预期。
《活着》之于余华本人,也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
“在中文世界里,我其他的书不可能超过《活着》,以后也不可能,我这辈子再怎么写,把自己往死里写,也写不出像《活着》这么受读者欢迎的书了,老实坦白,我已经没有信心了。“
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许子东曾问余华:《活着》一年的版税有多少?
收获回答,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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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中,余华写道:
作为一个词语,“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世代读者对《活着》产生的共鸣,
或许是为同情毕生根植于苦厄中的福贵;
或许是为苦厄背后仍能盛放善良与坚韧的花朵;
也或许不为外物所累,只为活着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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